新西兰南岛克赖斯特彻奇清真寺枪击事件发生后，一名男性犯罪嫌疑人16日在当地出庭受审。图为记者在法院外等待。新华社发
3月15日，夺走49人生命的新西兰克赖斯特彻奇清真寺血案震惊世界。随着新西兰警方对枪击案的调查逐步深入，主要嫌疑犯布伦顿・塔兰特开始受审，枪击案的更多细节进一步浮出水面。在这场枪击案的背后，新西兰政府承认很多问题值得反思。
塔兰特信奉“白人至上”
阿德恩总理在16日的吹风会上表示，警方15日逮捕的4名枪击案嫌疑人中的一名已被释放，原因是此人当时佩戴枪支是想协助警方制止凶手，而其他被逮捕的3名嫌疑犯中的塔兰特则是此次枪击案的主要凶手，直接参与两座清真寺的枪杀行动。根据塔兰特血洗清真寺之前上传的自白书，现年28岁的塔兰特来自澳大利亚新州的格拉夫顿，出生在中低收入的工薪家庭，当过7年健身教练，工作攒了一些钱后，用投资比特币的所得像很多青年人一样去国外旅游。在周游全球的过程中，他的思想开始走向极右方向。塔兰特在自白书中说他反穆斯林反移民，到新西兰是想发动恐怖袭击。他说两年前开始策划，3个月前决定袭击的地点。塔兰特形容自己为“普通的白人男子”，希望以袭击报复移民“入侵”欧洲领土，“保障白人孩子的未来”。
阿德恩总理证实，塔兰特行迹“遍布全球，其中不时出现新西兰”，现阶段他定居在克赖斯特彻奇南部的但尼丁，但不认为他是“长期居民”。塔兰特曾去过沙特、土耳其、巴基斯坦、保加利亚等国家。塔兰特还曾在网上谈到他的巴基斯坦之行。报道说，克赖斯特彻奇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保加利亚总理鲍里索夫召集安全、情报和执法部门负责人在索非亚召开特别会议。来自保加利亚的消息人士告诉《新西兰先驱报》，当看到来自新西兰方面的报道时，他们注意到，在现场发现的自动步枪弹夹上有西里尔字母的文字和东欧文字。这些文字包括著名战役的名字，以及保加利亚反抗奥斯曼帝国统治的历史人物。报道说，塔兰特去年11月曾从迪拜飞往保加利亚，约一周后又飞往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及匈牙利等。
另据新西兰媒体报道说，塔兰特当天在克赖斯特彻奇出庭受审，庭审过程中他屡次回头看向媒体，在两侧警卫戒备之下，他还做出白人至上团体在全球通用的倒“OK”手势。法官允许现场媒体拍摄嫌犯，但要求面部必须进行打码处理，以此确保审判公平。而且法庭没有向公众开放。塔兰特未要求保释，庭审后被带回继续羁押。他将于4月5日也就是三周后再次出庭。塔兰特目前面临一项谋杀指控，但警方称可能还会对塔兰特提出更多指控。
安全情报工作“存在盲点”
在枪击案前几天，塔兰特曾通过推特发布了极端思想宣言，在宣言中讲述他的反移民和反伊斯兰主张，同时还分享了武器的照片。在枪击发生时，他还在直播整个血腥过程并上传网络。
据新西兰媒体报道称，阿德恩总理办公室16日证实，星期五恐怖袭击开始前不到10分钟，收到了一份被指控枪手的“宣言”副本，同时还有其他大约70人也收到了相同邮件。总理的一位发言人说，除总理府外，主控枪手发送的邮件列表上的其他政客还包括国家党党魁布里奇斯、议会议长马拉尔德，其他收信人大多数都是国内外媒体。这位发言人称，电子邮件发到了总理的通用地址里，内容写得事件好像已经发生了一样。“信里并没有说明他将要做什么，但它被写得好像发生了一样，就像是要为即将会出现的事情做解释。”“这封邮件说明了他做这件事的原因。但他没有说这就是我要做的。当时没有可能阻止事件发生。”
阿德恩总理承认，尽管这名男子在网上留下大量证据，但他和他的同伙没有受到新西兰安全情报部门的任何监控。而且警方也对他并不知情。她说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将研究袭击是如何发生的以及他们是如何获得武器的问题。当被问到新西兰政府是否把关注过度放在监控极端穆斯林身上而忽视了白人至上主义者时，阿德恩表示安全和情报部门“对此存在盲点”，但她说无论来源，极端主义就是极端主义。当务之急是让新西兰人感到安全，并且在克赖斯特彻奇投入所有必要的警力。接下来几天，警方将进一步调查恐袭是如何发生的。枪击案发生后，新西兰的安全威胁指标历史上第一次进入高风险状态，这意味着当局会做出认为适当的一些反应，包括加强边境安检。
新西兰对安全的态度将“永远改变”
在新西兰，需要考证才能合法持枪，而持枪权则被认为是一种传统权利。但是，新西兰的持枪证有效期为10年，但枪械是不需要注册的。新西兰一个人口不到500万的国家，拥有近25万合法持枪者，枪支总数预计为150万。
新西兰警方称，塔兰特在袭击中使用了五支枪，包括两支半自动武器、两支散弹枪以及从现场找到的一把杠杆式手枪。塔兰特于2017年11月获得枪支许可证，另外，他还是南奥塔哥枪支俱乐部的成员，曾在俱乐部的射击场练习射击。
阿德恩总理承诺，新西兰政府会仿效澳大利亚1996年塔斯马尼亚亚瑟港大屠杀以后禁枪的措施，迅速采取行动收紧该国的枪支管理。阿德恩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的枪支法律会有所改革。我们在2005年、2012年还有2017年的一次意见征询之后都想要改革法律。现在改革的时候到了。”
梅西大学的学者、前新西兰安全情报局（NZSI）情报官员鲍尔接受《新西兰先驱报》采访时说，“克赖斯特彻奇枪击案将改变我们社会的心理，以及我们对防御和安全的态度”。因为以前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海外，在小小的美好的新西兰不会发生。但在短期的信息混乱后，新西兰人对安全的态度已经永远改变了。鲍尔与新西兰安全情报局的合作涉及反恐目标的情报工作。他说，几十年来的训练演习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措施。“新西兰不经常看到或听到发生各种恐怖主义活动。但它们的发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说，警方将对嫌疑人进行调查，以查明这次恐怖袭击是怎么组织的，以及袭击是由单人、一小群人还是一个更大的群体制造的。在过去的12个小时里，警方应该研究了各种各样的信息，从电话记录到电子邮件、社交媒体，从查访各种地址到询问相关人员等。政府通信安全局和新西兰安全情报局将合作收集情报，并可能对目标进行监视，包括将会有授权许可拦截通信。
（本报堪培拉3月16日电 本报驻堪培拉记者 王传军）
